楼市下行期,国家态度是怎样的呢?
今天我们来聊聊一个让很多人关心,甚至有些焦虑的话题:在当前的楼市调整中,国家的态度到底是什么?是像一些人说的,一定会托底楼市来拉动中产消费?还是像另一些人认为的,将转向科技、大基建来拉动经济?今天,我们结合历史经验和现有政策,试着把这条复杂的脉络捋一捋。
一、历史的镜子:日美两种路径,两种结局
回顾历史,政策导向的不同,直接导致了天差地别的结果。
上世纪90年代初,日本房地产泡沫破裂。日本政府的政策重心主要放在了救助银行和金融机构,同时大规模投资基建、扶持科技发展。然而,对于背负沉重房贷的普通家庭,帮助却非常有限。由于日本的房贷通常是“无限追索权”,即使房子价值跌没了,债务仍需用一生来偿还。这导致日本家庭的资产负债表长达十几年未能修复,消费一蹶不振,经济陷入了“失落的二十年”。其政策本质,是让居民独自承受了资产价格下跌的主要代价。
2008年,美国次贷危机引发房地产泡沫破裂。美国政府的应对策略则截然不同:政策重心直接指向救助居民端。他们推出了帮助居民降低月供的计划、为首次购房者提供税收抵免、直接发放失业救济金。更重要的是,法律允许“债务减记”,借款人可以放弃房屋所有权并与银行协商减免剩余债务。此外,美国政府还通过“两房”(房利美、房地美)收购房屋,强势托底楼市。这些措施使得美国家庭的财富恢复较快,消费和市场也得以更迅速地反弹。
对比鲜明:一个救机构、居民自担债务,靠投资拉动;一个救居民、允许债务减记,直接收购托市。
二、中国的选择:走在多条线之间的“平衡木”
了解了日美的经验,再回头看我国当下的政策,逻辑可能会更清晰一些。中国的选择,看起来是在几条线之间走一场精密的“平衡木”。
第一条线:防风险,保交楼,借鉴日本思路的“救项目”。 这主要是为了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蔓延。自去年9月中央政治局会议定调“促进房地产市场止跌回稳”以来,政策的核心任务之一就是“保交楼”,发挥房地产融资协调机制作用,防范房企债务违约风险。这类似于日本当年救助金融机构的思路,目的是稳住经济的基本盘,防止风险连锁反应。
第二条线:建保障,去库存,借鉴新加坡和美国思路的“结构性托底”。 国家正在大力推进保障性住房建设,并将“收购存量商品房”作为关键一步。这借鉴了新加坡“居者有其屋”和美国“两房”收储的思路,但目标更偏向于保障民生和去库存,而非直接拉高房价。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,要“加快构建房地产发展新模式”,其重要抓手就是建设“好房子”,并优化存量商品房收购政策。这可以看作一种“结构性”救市,目标是让“市场的归市场,保障的归保障”,为市场托住一个底部,而不是大水漫灌。
第三条线:降成本,促需求,借鉴美国思路的“惠及居民”。 政策在需求端持续发力,包括因城施策调减限购、限售等限制性措施,降低首付比例和贷款利率,降低交易环节税费,甚至推出购房补贴、住房“以旧换新”等优惠政策。这些措施旨在降低购房门槛和成本,充分释放刚性和改善性住房需求潜力,借鉴了美国直接惠及居民端的思路。然而,像美国那样允许居民“债务减记”的重磅工具,目前并未推出。
客观地说,面对较大的房价调整,对于许多在高位买入、杠杆较高的家庭而言,现有政策可能感觉“杯水车薪”。更有力的工具,比如国家是否会用真金白银大规模托底楼市价格,居民债务有没有机会重组,国家会非常谨慎。毕竟,人民币无法像美元那样转移风险,如果采取大水漫灌式的救市,可能带来国家层面的系统性风险隐患。
因此,目前的政策路径可以理解为:一场“有管理的出清”叠加“有限度的托底”。国家通过地方收储、设立房地产融资协调机制等方式设定一个“缓冲区”,防止市场失速下跌引发金融系统风险。同时,努力构建多层次的住房保障体系,托住基本的居住需求。但对于商品房本身的价格,则更多地交给了市场供求关系去调整,政策目标是引导其向新的均衡水平收敛。
三、背后的国情:政策为何如此选择?
要理解上述政策平衡,必须看清中国独特的国情基础。
从人口和收入结构看,我国仍有大量人群的住房需求有待保障。政策需要惠及更广泛的人群,而非仅仅聚焦于有房的中产阶层。这正是为什么“好房子”建设、保障性住房供给被提到如此重要的位置。
从居民部门财务状况看,我国居民储蓄率处于世界较高水平,居民部门杠杆率整体仍属可控。这意味着,政策有空间更侧重于构建长期健康的发展模式(新模式),并为低收入群体提供保障,而不是急于动用极端手段全面刺激资产价格。
从发展阶段看,我国房地产市场正从“增量为主”向“增存并重”阶段转换,从解决“有没有”转向解决“好不好”。这个阶段的调整,本身就是一个供求关系再平衡的过程。政策的重点也随之转向“严控增量、优化存量、提高质量”,以及“以人定房、以房定地、以房定钱”的要素联动新机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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